在悲剧中不朽的诗圣-再读《登高》.doc

1、， 在悲剧中不朽的诗圣再读登高 2019-05-31 在悲在悲剧剧中不朽的中不朽的诗诗圣圣 再谈杜甫登高 （本文写于 2006 年） 登高 杜甫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关于这首诗，胡应麟盛誉其为“旷代之作”，清代杨论推崇此诗为“杜集 七言律诗第一 ”（杜诗镜铨），明人胡应麟更说此诗“当为古今七言律第 一，不必为唐人七言律第一。”（诗薮）本诗所览之景苍凉雄浑，所 抒之情沉郁悲抑，情景交融，浑然一体。悲壮而不伤感，愁苦而不消沉， 是一曲卓绝千苦的秋之歌，充分体现了杜甫诗“沉郁顿挫”的特

2、点。 后人誉杜甫为“诗圣”，但说实话，如果是让我选择，我愿意选择做“诗 仙”。所谓“圣”，是偏重于道德而言的；所谓“仙”，则是偏重于个人性情而 言的。而做圣人真的不如做仙人来的逍遥自在、轻松自由。当然，我深味 杜甫的沉郁，深入其感情世界，让我既更加尊崇作为诗圣的杜甫，又深深 体味到作为诗圣的杜甫的悲剧意识。我不想再重复着毫无新意的字面上的 鉴赏，只想能和千年前的诗人产生些许的共鸣。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生存的悲剧。首联即写景， 而且写了两种景、两种动物：猿，是在风急天高中发出阵阵哀鸣的，而鸟 儿却是在渚清沙白中自由的飞翔！写猿声，作者明显是带带有主观的感 情，所以在他的耳中猿的声

3、音是悲哀的（并不是所有的人听猿声都是哀 的）；而写鸟儿，他只是写出了鸟儿飞上飞下，并无主观感情在里面。为 什么？我想，诗人听到猿的鸣叫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呢？风急天高，也可以 说是诗人自身的现实生活状况的写照。他自己不正是处于一种像风急天高 般的悲惨境遇吗？这就是残酷的现实！他多希望做一只鸟儿啊，一只能在 渚清沙白这样一种美好环境中自由飞翔的鸟儿！谁愿意在风急天高下哀鸣 呢？耳边是阵阵猿的哀鸣，眼前是自由飞翔的鸟儿，现实总是和希望的矛 盾啊！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生命的悲剧。“深于言情者， 正在善于写景”，这联仍写景，但悲剧意识更加浓烈。落木就是落叶，而 落叶也常用来比喻生命即将结束

4、的人。已是深秋了，满眼尽是纷纷扬扬飘 零的落叶，而每个年老将终的人不就是一片落叶吗？诗人自己不也是一片 飘零的而且不知道飘向何方的落叶吗？人的生命就像树叶一样，何其短暂 啊！然而长江呢？在古人看来，江水是无穷的，长江是永恒的。“大江东 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这个有穷的生命面对 着不尽的长江，该显得是多么的渺小和短暂啊！如果生命能够像这长江一 样永恒，那么纵然现在受再多的苦，也依然可以寄希望于未来；如果人的 生命能够像江水一样不尽，那么还未踏出实现壮志的第一步，也依然可以 寄希望于明天！这涛涛的江水见证了多少英雄人物啊，然而，他们应该无 憾，因为他们在有生之年已经实现了自

5、己的抱负，他们可以含笑九泉。然 而诗人呢？国家是“国破山河在”，自己是“老病有孤舟”。我想，诗人不是 害怕死亡，而是因为至死也没有看到国家的重新兴旺，没有实现自己的 “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抱负啊！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情感无依的悲剧。“万里悲秋 常作客”，这是就空间方面说，即所谓“横说”。诗人一生有大半是在漂泊之 中的，如果说流浪是流浪者的哀伤，那么漂泊更是漂泊者心中的伤痛啊！ 有几个人愿意长时间的在外流浪呢？更何况是“国破山河在”的年代？“万 里”说尽诗人到处的颠沛流离，“常作客”更是更大的悲哀，所谓“独在异乡 为异客”即是如此；“百年多病独登台”，这是就时间方面说，即所

6、谓“纵 说”。 “百年”本喻有限的人生，此处专指暮年。宋人罗大经说：“万里， 地之远也；秋，时之惨凄也；作客，羁旅也；常作客，久旅也；百 年，暮齿也；多病，衰疾也；台，高迥处也；独登台，无亲朋也。 十四字之间含八意，而对偶又精确。”（鹤林玉露乙编卷十五）作客 登台，已有游子思乡之意，加上万里漂泊，百年多病，则孤零悲苦之情便 得到更进一层的描写。秋风萧瑟，已令人触景生哀，更何况又值垂暮之年 抱病登台呢？不仅是暮年，而且是多病，而且是“独登台”：本来是异乡之 客了，如果此时身边能有妻儿在旁，也聊可慰藉啊！这样一颗漂泊无依的 心有谁能知呢？这样一份家国之痛、个人之悲情，何人可依呢？ “艰难苦恨繁霜鬓

7、，潦倒新停浊酒杯”独醒的悲剧。很多论者都注 意到，诗人似乎与酒总是很有感情：“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何以解 忧，惟有杜康”、“今宵酒醒何处”杜甫当然也无法离开酒。为何喝酒？ 只求一醉！因为一醉解千愁啊！众人皆醉我独醒，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呢？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在一间黑屋子里面大都是沉睡的人，对于那少 数几个醒着的人来说，该承受巨大的痛苦。“艰难苦恨”四个字不仅指作者 自己万里作客，衰年多病的艰辛境况和身世遭遇，同时也指当时社会的动 荡不安，广大人民的辛酸痛苦。“不眠忧战伐”，“无力正乾坤”，正是这一 切“艰难苦恨”，才使他头上的白发愈来愈多，而现在又已衰年多病，独自 登台，心情自然更加

8、落寞，更加痛苦了。且不管是否是“借酒浇愁愁更 愁”，此时正需要借酒来作排遣，但又因多病之故而不得不暂停饮酒，这 样一来，诗人内心自然更沉郁不舒了。本想一醉，至少可以暂时忘却这许 多的苦痛，然而现在生活中连这一点点的需求都不可以了！因为是“常作 客”，所以家在远方而不得归；因为是“独登台”，所以情在心中而不得诉； 因为是“百年多病”，所以有酒而不能喝。这一切的一切又怎能让人不更加 的伤痛呢？“不眠忧战伐”，如果是睡着了，而不是醒着的，多好啊。 虽是千年之后，我仍是怀着哀伤的心情写下这篇文章的。那个时代造 成了诗人永久的伤痛，那个时代也成就了不朽的诗圣！ 浙江嘉兴第四高级中学 电话：05732866026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