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第第2121讲讲 社会危机下的功利与启蒙思潮社会危机下的功利与启蒙思潮从宋代功利学派到明末清初三大家从宋代功利学派到明末清初三大家孙孙 藜藜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本讲内容主旨本讲内容主旨 南宋之后理学成为官方主导思想，为应对不断出现的社南宋之后理学成为官方主导思想，为应对不断出现的社会危机，会危机，功利学派要讲究事功功利学派要讲究事功；批判思潮则是一种君臣批判思潮则是一种君臣关系的启蒙性思考关系的启蒙性思考 功利学派宋代及以后的代表人物功利学派宋代及以后的代表人物：从永康（陈亮）永嘉（叶适）到从永康（陈亮）永嘉（叶适）到 启蒙思潮：启蒙思潮：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
2、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 理学与经世观念之对抗，理学与经世观念之对抗，构成晚清社会变革对抗（中国构成晚清社会变革对抗（中国近代化）的基本的思想背景近代化）的基本的思想背景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31。再来梳理一下道学、理学和心学。再来梳理一下道学、理学和心学 这一段思想史很复杂，我们尽量将这一段思想史很复杂，我们尽量将演化线索演化线索提炼出来提炼出来 道学：道学：自唐中期自唐中期韩愈发端韩愈发端，建立了，建立了“孔孟之道孔孟之道”的道统；的道统；至宋，至宋，表现为两支表现为两支：一是重变法，一是重教化；：一是重变法，一是重教化；要旨都要恢复三代之治；要旨都要恢复三代之治；路径不同；矛盾路径不同；矛
3、盾 理学：理学：朱熹集道学之大成，开创朱熹集道学之大成，开创“理学理学”；心学：心学：道学另一支，陆氏兄弟，由王阳明大成；道学另一支，陆氏兄弟，由王阳明大成；同时，变法或重事功的学派也在延续。同时，变法或重事功的学派也在延续。功利学派功利学派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4功利学派之代表功利学派之代表 宋代政治思想之重心，不在理学，而在与理学相反抗之功利思想。宋代政治思想之重心，不在理学，而在与理学相反抗之功利思想。此派之特点在斥心性之空谈，究富强之实务。此派之特点在斥心性之空谈，究富强之实务。其代表多出自江西浙江。北宋有欧阳修、其代表多出自江西浙江。北宋有欧阳修、李觏、李觏、王安石，南宋有吕王安
4、石，南宋有吕祖谦、祖谦、陈亮、叶适陈亮、叶适等。（萧公权，等。（萧公权，20052005：296296）经世致用，本为儒学之传统目的，然先秦汉唐之儒多注重仁民经世致用，本为儒学之传统目的，然先秦汉唐之儒多注重仁民爱物，休养生息之治术，爱物，休养生息之治术，一遇富强之言，即斥为申商之霸术，不以一遇富强之言，即斥为申商之霸术，不以圣徒相许圣徒相许。至两宋诸子乃公然大阐功利之说，与仁义相抗衡，相表里，一至两宋诸子乃公然大阐功利之说，与仁义相抗衡，相表里，一反孟子、董生之教。此亦儒家思想之巨变，与理学家之阴奉佛老者反孟子、董生之教。此亦儒家思想之巨变，与理学家之阴奉佛老者取径虽殊，而同为儒学之革命运动
5、。（萧公权，取径虽殊，而同为儒学之革命运动。（萧公权，20052005：296296）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5理学的成就与问题理学的成就与问题 理学家之理学家之哲学哲学思想，以受佛学之冲激与道教之影响，思想，以受佛学之冲激与道教之影响，融会调和，遂成新颖严密之系统，开中国哲学史之新纪融会调和，遂成新颖严密之系统，开中国哲学史之新纪元。然其元。然其政治思想，则仍因袭陈说，无多创见。政治思想，则仍因袭陈说，无多创见。萧公权萧公权中国政治思想史中国政治思想史，新星出版社，新星出版社，p.335 p.335 各家之哲学思想固多新颖分歧之点，其政论大旨则各家之哲学思想固多新颖分歧之点，其政论大旨则不
6、外搬演不外搬演大学大学中庸中庸之正心诚意之正心诚意，孟子孟子之尊之尊王黜霸王黜霸与乎与乎一治一乱诸说而已一治一乱诸说而已。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6朱、陈之争：反理学讲求功利朱、陈之争：反理学讲求功利 理学开始流行时，理学开始流行时，即有对立面存在即有对立面存在：永康、永嘉学派：永康、永嘉学派 朱熹：朱熹：“今自家一个今自家一个身心不知安顿去处身心不知安顿去处，而谈王说霸，而谈王说霸，将经世事业别作一个将经世事业别作一个伎俩伎俩，商量讲求，不亦误，商量讲求，不亦误乎？乎？”“”“绌去义利双行、王霸并用之说，而从事于绌去义利双行、王霸并用之说，而从事于惩忿惩忿窒欲窒欲，迁善改过之事，迁善改过之
7、事，粹然以醇儒之道自律粹然以醇儒之道自律。”陈亮：陈亮：“今世之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之学者，皆今世之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之学者，皆风风痹不知痛痒之人痹不知痛痒之人也。举一世也。举一世安于君父之仇安于君父之仇，而方，而方低头拱低头拱手手以谈性命，不知何者谓之性命乎？以谈性命，不知何者谓之性命乎？”鄙弃事功、高谈性理，一遇危难，只有鄙弃事功、高谈性理，一遇危难，只有“一死一死”；“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7陈亮与叶适陈亮与叶适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8“既无功利，则道义者，乃无用之虚语既无功利，则道义者，乃无用之虚语”继承了荀
8、子以来重现实功利、继承了荀子以来重现实功利、“法后王法后王”的传统；同时的传统；同时在知识本身上，也重视在知识本身上，也重视“学学”，经验的重要性。，经验的重要性。陈亮：陈亮：义利双行，王霸并用义利双行，王霸并用；“功到成处，便是功到成处，便是有德有德，事到济，事到济处，便是处，便是有理有理。”叶适：叶适：“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董仲舒语，。（董仲舒语，朱熹极为欣赏，写在朱熹极为欣赏，写在白鹿洞书院白鹿洞书院做标榜）做标榜）“此语初看极好，此语初看极好，细看全疏阔。细看全疏阔。”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9总括来说功利学派总括来说功利学派 理解中国社
9、会思想史的理解中国社会思想史的脉络和大要脉络和大要，我们没有必要深究，我们没有必要深究诸如陈亮或叶适的观念诸如陈亮或叶适的观念具体是什么具体是什么，但是作为中国社会，但是作为中国社会思想史的一枝脉络，要把握其解决问题的思路思想史的一枝脉络，要把握其解决问题的思路 其主张之核心不外如下几个方面：其主张之核心不外如下几个方面：土地问题、政治制度、和理财手段（财政）土地问题、政治制度、和理财手段（财政）井田者，欲救井田者，欲救贫富不均贫富不均之失，之失，封建者，欲矫封建者，欲矫中央集权中央集权之弊；之弊；理财者，欲解理财者，欲解官府财力官府财力之困。之困。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0政策主张背后的
10、社会思想政策主张背后的社会思想 无论功利学派各自主张有何不同，例如同为功利学派，无论功利学派各自主张有何不同，例如同为功利学派，南宋功利学者南宋功利学者反对范仲淹和王安石的做法，反对范仲淹和王安石的做法，也无论他们也无论他们对历史的认识对历史的认识与理学学者有何不同，后者对与理学学者有何不同，后者对汉唐不屑一顾，他们则一定程度上肯定汉唐；汉唐不屑一顾，他们则一定程度上肯定汉唐；在具体政策背后反映出的思想在于在具体政策背后反映出的思想在于 重新认识义利、王霸；重新认识义利、王霸；表现出重利、重商的一面来表现出重利、重商的一面来。而且对问题的解决更而且对问题的解决更为现实，没有理学那样高远或迂阔。
11、为现实，没有理学那样高远或迂阔。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12。启蒙思潮之初兴。启蒙思潮之初兴为何中国没有发展出近代民主？为何中国没有发展出近代民主？为何中国没有发展出为何中国没有发展出近代的民主政治近代的民主政治？从观念到制度。从观念到制度。问题也可以换一种表达问题也可以换一种表达：为何特定的为何特定的“君臣关系君臣关系”始终成为中国思想史的主流？始终成为中国思想史的主流？先秦时代就有先秦时代就有“仁政仁政”、“民本民本”思想，甚至有思想，甚至有“革命革命”学说，为学说，为何到后世，知识分子越来越成为权力的附庸？何到后世，知识分子越来越成为权力的附庸？理解这个问题需要对照西方社会思想史，理
12、解这个问题需要对照西方社会思想史，一方面要考虑到古希腊罗一方面要考虑到古希腊罗马时期的精神传统。马时期的精神传统。但更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思考西方近代化过程发生了什是思考西方近代化过程发生了什么？么？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2解答这个问题很复杂解答这个问题很复杂 可从观念和制度，可从观念和制度，背后是社会阶层的力量，背后是社会阶层的力量，两个方面分两个方面分析析 从制度方面从制度方面来理解：来理解：知识分子没有形成一种知识分子没有形成一种有组织有组织和和独立的力量独立的力量；在西方是在西方是教会教会；由此发展而来的是大学；由此发展而来的是大学；而中国的宗教无法为知识分子提供这样一条路径；
13、结党而中国的宗教无法为知识分子提供这样一条路径；结党是传统社会的一大政治禁忌。是传统社会的一大政治禁忌。“君子不党君子不党”科举制度的确立科举制度的确立，使得知识分子被收编进权力机关；即，使得知识分子被收编进权力机关；即使一腔热血，在独裁者面前也不得不屈从。使一腔热血，在独裁者面前也不得不屈从。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3观念上：内向超越观念上：内向超越诸多思想史家都指出，中国传统思想的特点，区别于西方是一种内诸多思想史家都指出，中国传统思想的特点，区别于西方是一种内向（内在）的超越。向（内在）的超越。“内圣外王内圣外王”。总是试图总是试图单凭文化彻底解决问题；单凭文化彻底解决问题；文化又落
14、在纲常上文化又落在纲常上 可参余英时中国传统思想的现代诠释等著作可参余英时中国传统思想的现代诠释等著作孔子：孔子：“仁仁”是达致是达致“圣圣”的必要前提；的必要前提；孟子：孟子：重心转向重心转向“内圣内圣”，性善论、养气论、仁政论；但孟子性善论、养气论、仁政论；但孟子也讲也讲事功事功；（一系列制度设计：如井田制等）；（一系列制度设计：如井田制等）宋明理学：宋明理学：“道统道统”：孟子之道不传也久矣；：孟子之道不传也久矣；宋儒：宋儒：“内内”（无论理还是心），日益成为主宰、支配和发生根（无论理还是心），日益成为主宰、支配和发生根源。源。所谓所谓“为己之学为己之学”。还是政治与伦理不分的老问题。还
15、是政治与伦理不分的老问题。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4由此带来的两个问题由此带来的两个问题 南宋末至元明清：南宋末至元明清：“治道之本治道之本”维系集权及纲常维系集权及纲常“道统道统”之无力：之无力：“格格君心君心之非，正心以之非，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强调道德的力量，也体现为强调道德的力量，也体现为抑商抑商。在士人无法成为一个有组织的独立的社会力量之后，在士人无法成为一个有组织的独立的社会力量之后，商商人人亦成为一个亦成为一个备受压制备受压制的社会阶层。的社会阶层。同时，联系我们所讲过的同时，联系我们所讲过的家产制家产制，官僚集团（包括着皇，官僚集团（包括着皇权）成为社会权）成为社会唯一的
16、几乎不受控制唯一的几乎不受控制的支配性力量。的支配性力量。道德成为官僚体制标准道德成为官僚体制标准：重蹈汉代：重蹈汉代“孝廉孝廉”：“假道学假道学”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5明代之专制明代之专制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63。明代。明代“异端异端”李贽李贽启蒙思潮的过渡启蒙思潮的过渡 按照明代资本主义萌芽说，按照明代资本主义萌芽说，“异端异端”李贽（卓吾）的思李贽（卓吾）的思想，代表着市民阶层初步觉醒。这是接续明末三大家启想，代表着市民阶层初步觉醒。这是接续明末三大家启蒙思潮的重要人物。蒙思潮的重要人物。启蒙首先从对知识权威的否定开始。启蒙首先从对知识权威的否定开始。商人之后。商人之后。
17、我们说过，王学包含着对我们说过，王学包含着对“人欲人欲”承认的种子；到激进承认的种子；到激进一脉李贽这里，已是一脉李贽这里，已是将人欲、功利视为将人欲、功利视为“吾人秉赋之自吾人秉赋之自然然”非圣无法：非圣无法：“虽大圣人不能无势利之心，虽大圣人不能无势利之心，则知势利之心，亦吾人秉则知势利之心，亦吾人秉赋之自然矣赋之自然矣”：孔子也是素衣霓裘、黄衣狐裘。：孔子也是素衣霓裘、黄衣狐裘。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7阐扬阐扬“私私”：痛快淋漓之：痛快淋漓之“真迩言真迩言”“夫私者，人之心也。人必有私，而后其心乃见；夫私者，人之心也。人必有私，而后其心乃见；若无若无私，则无心私，则无心矣。矣。”“
18、官人官人而不私以禄，则虽召之必不来矣，苟无高爵，则而不私以禄，则虽召之必不来矣，苟无高爵，则虽劝之必不至矣。虽劝之必不至矣。”“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世间种种，世间种种，皆衣与饭皆衣与饭类类耳。故举衣与饭，而世间耳。故举衣与饭，而世间种种自然种种自然在其中。在其中。”“此此自然之理自然之理，必至之符，必至之符，非可以架空而臆说也非可以架空而臆说也”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8市井之言市井之言 Vs.空谈天理空谈天理 李贽以李贽以“迩言迩言”解构解构“万世之至论万世之至论”：“市井小夫，市井小夫，身履是事，口便说是事，身履是事，口便说是事，做生意者但说生做生意者但说生意
19、，力田者但说力田，凿凿有味，真意，力田者但说力田，凿凿有味，真有德之言有德之言，令人听，令人听之而忘厌倦矣之而忘厌倦矣”；相反，那些坐而论道、空谈相反，那些坐而论道、空谈“天理天理”的假道学的假道学：“平居无事，只解打恭作揖，终日匡坐，同于泥塑，以平居无事，只解打恭作揖，终日匡坐，同于泥塑，以为杂念不起，便是真实大圣大贤人矣。其稍学奸诈者，为杂念不起，便是真实大圣大贤人矣。其稍学奸诈者，又搀入良知讲席，以阴博高官。又搀入良知讲席，以阴博高官。一旦有警，则面面相觑，一旦有警，则面面相觑，绝无人色，甚至相互推委，以为能明哲绝无人色，甚至相互推委，以为能明哲。”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19对对“经
20、经”的解构的解构 李贽眼中的经学史：李贽眼中的经学史：汉儒之附会、宋儒之穿凿；汉儒之附会、宋儒之穿凿；以宋儒为标的，穿凿为指归。以宋儒为标的，穿凿为指归。“解构解构”经典：经典：“夫夫六经六经、语语、孟孟，非其，非其史官史官过为褒崇之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词，则其臣子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门徒，懵，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笔之于书，后人不察，后人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目之为经为经，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
21、自圣人，要亦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方是岂可遽为万世之论乎？是岂可遽为万世之论乎？”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04。明末清初三大家。明末清初三大家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1综说顾、黄、王三大家综说顾、黄、王三大家 在中国思想史上被称作在中国思想史上被称作“启蒙思潮启蒙思潮”；如前所述，所谓；如前所述，所谓“启蒙启蒙”是对君臣关系（是对君臣关系（“公公/私天下私天下”问题问题）的反思；）的反思；这是中国社会以及士人思想中最大的束缚这是中国社会以及士人思想中最大的束缚 三家又各有不同；都受到明代李卓吾离经叛道的影响三家又各有不同；都受到明
22、代李卓吾离经叛道的影响 黄宗羲是黄宗羲是批判力度最大批判力度最大的；的；顾炎武是较为现实的，提出了一些顾炎武是较为现实的，提出了一些现实路径现实路径；王夫之是王夫之是最为正统和尊君最为正统和尊君的，但思想光芒在的，但思想光芒在“理与势理与势”观念的提出；观念的提出；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24。1 顾炎武顾炎武 提倡博学广闻、注重考据、提倡博学广闻、注重考据、讲求实证的治学方法，为讲求实证的治学方法，为清儒普遍效仿。清儒普遍效仿。被奉为有被奉为有清一代学术宗祖清一代学术宗祖。“明学术、正人心，拨乱明学术、正人心，拨乱世以兴太平之事。世以兴太平之事。”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3顾炎武之顾
23、炎武之“经世致用经世致用”顾炎武：经世致用之倡导顾炎武：经世致用之倡导“是故性也，命也，天也，夫子之所罕言，而今之君子是故性也，命也，天也，夫子之所罕言，而今之君子之所恒言也。之所恒言也。出处、去就、辞受、取与之辨，孔子孟子出处、去就、辞受、取与之辨，孔子孟子之所恒言，而今之君子所罕言也之所恒言，而今之君子所罕言也。”其实，对孔孟而言，二者都属其实，对孔孟而言，二者都属“恒言恒言”，但对思想史而，但对思想史而言，总是在不停地重新阐释经典文本中，发挥现下所需言，总是在不停地重新阐释经典文本中，发挥现下所需要的思想。要的思想。“昔之清谈谈老庄，今之昔之清谈谈老庄，今之清谈谈孔孟清谈谈孔孟。”“”“
24、以明心见性以明心见性之空言，代修己治人之实学之空言，代修己治人之实学”。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4“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顾炎武之命题顾炎武之命题 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其君其臣肉食者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职焉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职焉耳矣。耳矣。日知录日知录 正始正始，教材，教材p.
25、305p.305“亡天下亡天下”意味着社会整个的解体，表现为意味着社会整个的解体，表现为维持社会存在维持社会存在的伦常纲纪沦丧的伦常纲纪沦丧，道德堕落与人性灭绝，乃至表现为整，道德堕落与人性灭绝，乃至表现为整个民族文化的灭亡。个民族文化的灭亡。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5“寓封建于郡县寓封建于郡县”顾炎武的社会思想基本上可以说，是从现实中寻找路径，如何将顾炎武的社会思想基本上可以说，是从现实中寻找路径，如何将“天下天下”不再限于一人（君权），而是匹夫。不再限于一人（君权），而是匹夫。封建之失，其专在下封建之失，其专在下；天下事皆决于上；一兵之籍，一财之源；一地之守天下事皆决于上；一兵之籍，一
26、财之源；一地之守，皆人主自为，皆人主自为也。也。郡县之失，其专在上郡县之失，其专在上。求无过而已；求无过而已；有圣人起，寓封建于郡县之中，而天下治矣。有圣人起，寓封建于郡县之中，而天下治矣。实质：从现实出发，但贯穿以封建实质：从现实出发，但贯穿以封建公天下公天下之精神。之精神。“以天下之权寄天下之人以天下之权寄天下之人”。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6药方药方2：乡治与宗法：乡治与宗法 实际上，中国思想家中不少人都论及乡治问题：实际上，中国思想家中不少人都论及乡治问题：从先秦的管子，到宋明的朱熹、王阳明；从先秦的管子，到宋明的朱熹、王阳明；人聚于乡而治，聚于城而乱人聚于乡而治，聚于城而乱。聚于
27、乡则地土辟，田野治，。聚于乡则地土辟，田野治，欲民之无恒心，不可得也；聚于城则徭役繁，狱讼多，欲民之无恒心，不可得也；聚于城则徭役繁，狱讼多，欲民之有恒心，不可得也。欲民之有恒心，不可得也。p.308p.308 恢复秦汉古制：建立恢复秦汉古制：建立乡亭各级地方自治组织乡亭各级地方自治组织；“家长里短家长里短”；大率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大率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以县治乡，以乡治保，以保治甲以县治乡，以乡治保，以保治甲”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7特别注重特别注重“士君子士君子”“惟于一乡之中惟于一乡之中官之备官之备而法之详，则天下之治，若网之而法之详，则天下
28、之治，若网之在纲，有条而不紊。在纲，有条而不紊。”宗族自治既是地方自治的起点，又是社会安定之保证。宗族自治既是地方自治的起点，又是社会安定之保证。在其中，又特别重视士绅的地位和作用。在其中，又特别重视士绅的地位和作用。士君子士君子“负一世之名负一世之名”“”“转移天下之风气者转移天下之风气者”。“一家之中，一家之中，父兄父兄治之；一族之中，治之；一族之中，宗子宗子治之。其有不治之。其有不善之萌，善之萌，莫不自化于闺门之内莫不自化于闺门之内”。P.309P.309 日知录日知录 爱百姓故刑罚中爱百姓故刑罚中 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84。2 黄宗羲黄宗羲 其人刚烈：其人刚烈：结寨抗清；结寨抗
29、清；清初著书清初著书明夷待访录明夷待访录等等 总结东林党与复社思想经总结东林党与复社思想经验，对中国传统社会的政验，对中国传统社会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组织诸方治、经济和社会组织诸方面做出面做出全面系统的批判全面系统的批判。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29黄宗羲的激越黄宗羲的激越 正像宋代学者看到了唐代正像宋代学者看到了唐代末年五代十国之乱；将之末年五代十国之乱；将之追溯到唐代立国者追溯到唐代立国者应负不应负不行王道之责任行王道之责任；明末学者也看到了满清入明末学者也看到了满清入关之变乱，追溯到明太祖关之变乱，追溯到明太祖所建立的君臣关系。所建立的君臣关系。当然对历史的反省不当然对历史的反省不仅仅限
30、于前朝，但这无疑仅仅限于前朝，但这无疑是主要的触发点。是主要的触发点。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30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以为天下之利害皆出于我以为天下之利害皆出于我，我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我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亦无不可。使天下人不敢自私，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亦无不可。使天下人不敢自私，不敢自利，不敢自利，以我之大私为天下之大公以我之大私为天下之大公。”“屠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产屠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产业，以奉我一人之淫乐业，以奉我一人之淫乐”原法原法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31黄宗羲眼中的黄宗羲眼中的“
31、君臣关系君臣关系”黄宗羲：中国式黄宗羲：中国式“政（行政）政（行政）”“”“教教”（伦常教义）相（伦常教义）相分离的现代要求。分离的现代要求。理论上的君臣关系理论上的君臣关系 其一，君臣有等级之差，无实质之别；其一，君臣有等级之差，无实质之别；臣是分身之君臣是分身之君；其二，以天下为事，其二，以天下为事，君之师友君之师友也。也。“故我之出而仕也，故我之出而仕也，为天下，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一姓也。也。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而在万民之忧乐。之忧乐。”黄宗羲的伟大在于不再仅仅从道德上要求，而是提出了黄宗羲的伟大在于不再仅
32、仅从道德上要求，而是提出了制度化主张。制度化主张。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32不仅仅作为教育机关的不仅仅作为教育机关的“学校学校”学校，所以养士也。然古之圣王，其意不仅此也，必使学校，所以养士也。然古之圣王，其意不仅此也，必使治天下之具皆出于学校治天下之具皆出于学校，而后设学校之意始备。，而后设学校之意始备。P.314P.314 不仅仅是一个教育机关，而类似于一个不仅仅是一个教育机关，而类似于一个议会制议政机构议会制议政机构。独立的批评独立的批评 “天子之所是未必是天子之所是未必是，天子之所非未必非，天子亦，天子之所非未必非，天子亦遂不敢自为非是而遂不敢自为非是而公其非是于学校公其非是于学校
33、。”纠政事之得失：天下郡县都应入校受教；纠政事之得失：天下郡县都应入校受教；同时也关乎风俗人心：同时也关乎风俗人心：“诗书宽大之气诗书宽大之气”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334 4。3 3 王夫之王夫之 被西方学者称为被西方学者称为“中中国思想家中最国思想家中最非中非中国式国式的一个的一个”。其对程朱理学的改造：其对程朱理学的改造：高扬中国的高扬中国的历史意识历史意识的长久传统，并提到的长久传统，并提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的哲学高度哲学高度。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34王船山：传统思想最后的集大成者王船山：传统思想最后的集大成者 调和天理与人欲：调和天理与人欲：承认人欲的合
34、理；认为二者是统一的。承认人欲的合理；认为二者是统一的。圣人有欲，其欲即天之理。天无欲，其理即人之欲。圣人有欲，其欲即天之理。天无欲，其理即人之欲。“天理充周，原不与人欲相对垒天理充周，原不与人欲相对垒”。“随处见人欲，即随处见人欲，即随处见天理随处见天理。”“”“人欲之大公，天理之至正人欲之大公，天理之至正”。由此，我们便可理解为何王夫之是尊君，如此重视礼教由此，我们便可理解为何王夫之是尊君，如此重视礼教 所谓所谓“此此四勿之道四勿之道，所以为天德、为乾道极于至善，所以为天德、为乾道极于至善也与也与”p.319p.319 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35理与势：历史哲学理与势：历史哲学“可否者
35、，事也。可否者，事也。事所成者事所成者，势也。，势也。”“理理”是现实各种因素之中内含的是现实各种因素之中内含的必然规律必然规律，是势中之，是势中之理，理与势是不可分离的。理，理与势是不可分离的。“势字精微，理字广大势字精微，理字广大”。理与势，理与势，共同共同决定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方向，是人类社会决定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方向，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动力。而发展的动力。而人的主观能动性人的主观能动性应顺应这种应顺应这种“理理”与与“势势”的发展方向。的发展方向。“顺必然之势者，理也顺必然之势者，理也。理之自然者，天也。君子顺乎。理之自然者，天也。君子顺乎理而善因乎天，人固不可与天争久矣。天者，理而已矣；理
36、而善因乎天，人固不可与天争久矣。天者，理而已矣；理者，势之顺而已矣。理者，势之顺而已矣。”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36王船山之王船山之“势势”王夫之如何以王夫之如何以“势势”阐释历史阐释历史“秦以私天下之心而罢侯置守，而秦以私天下之心而罢侯置守，而天假其私以行其大公天假其私以行其大公，存乎神者之不测，有如是夫。存乎神者之不测，有如是夫。”“以以一时之利害一时之利害言之，则病天下；言之，则病天下；通古今而计之通古今而计之，则，则利利大而圣道以弘大而圣道以弘。天者，合往古来今而成纯者也。天者，合往古来今而成纯者也”一时祸害可能构成历史的伟大功业：一时祸害可能构成历史的伟大功业：是是“恶恶”而非而
37、非“善善”在历史中起着在历史中起着动力作用动力作用。从根本上背离了。从根本上背离了以伦理价值判以伦理价值判断历史的儒学传统断历史的儒学传统。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37总结：中国传统思想的尽头总结：中国传统思想的尽头 无论是陈亮、叶适，或者黄、顾、王，都未能建立起任无论是陈亮、叶适，或者黄、顾、王，都未能建立起任何可替代宋明理学的新的思想系统。何可替代宋明理学的新的思想系统。在在“内圣内圣”方面方面，所讲不及朱、王那么精微和深刻；，所讲不及朱、王那么精微和深刻；在在“外王外王”方面方面，也没有提出真正的哲学观念。，也没有提出真正的哲学观念。尽管李贽、黄宗羲提出了激越的君主批判、儒学批判，尽管
38、李贽、黄宗羲提出了激越的君主批判、儒学批判，但但能够重新整合社会的思想资源却是匮乏的能够重新整合社会的思想资源却是匮乏的，后来的龚，后来的龚自珍也如此。自珍也如此。“药方只贩古时丹药方只贩古时丹”。近代门槛近代门槛上：中国传统思想开始面对着上：中国传统思想开始面对着新的文明的挑战新的文明的挑战。2012年秋中国社会思想史38阅读与思考阅读与思考 从下一讲开始，中国社会及其思想开始直面如何西方的从下一讲开始，中国社会及其思想开始直面如何西方的问题。近问题。近200年时间过去，至今未能树立起文化自信。年时间过去，至今未能树立起文化自信。阅读第阅读第24章，思考章，思考 1、西方近代文化中、西方近代文化中普世性的东西普世性的东西是什么？中国文化中的是什么？中国文化中的呢？呢？2、你如何理解、你如何理解“师夷长技以制夷师夷长技以制夷”？你认同吗？为什么？你认同吗？为什么？
